“她。。。她动了!”
王贵打了一个哆嗦,慌乱地不断后退,
好吵。。。
但是,真的,没有别的方法吗?
我用力抬起沉重的眼皮,于是就看见跌坐在地的大叔惊慌失措地不断向后蹭着,他恐惧的眼神仿佛一把尖刀,狠狠扎进了我的心中。
我暗暗问着自己,一次又一次徒劳地寻找着任何其他的出路。
但毫无疑问,我的努力说到底不过是绝望的自欺欺人。眼前隐隐开始模糊,大概也是因为换上了这一副怪物的身躯,我曾经的存在痕迹,包括我的人格,记忆隐隐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而且。。。。
不。。。。这都不重要了。他们就那样看着我,眼底只有警惕和防备,仿佛在提醒着我——你也仅仅只是一个怪物而已。
那个颇为怪异的男人一步步走近,凝视着我。好吧,其实我也不是很说得清他到底是不是在“看”我,那些五颜六色的小眼珠子在他的眼眶里狂乱的转动着,可我就是有这样的一种感觉——那就是我已经被他看透了——我的卑鄙,虚荣,懦弱,自私,像是被强行扒开般鲜血淋漓地展现在我的眼前,避无可避。
他忽的停驻于离我一米处。
那种被人看穿的感觉更强烈了。
我大概也明白了,他应该是这一款【游戏】的老玩家什么的。虽然我无法回忆起在我彻底失去意识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也很好猜——无差别的攻击身边出现的活物,并且,将其杀死。
我能感觉到我此时的虚弱,四肢仿佛被灌满了铅,动弹不得。想要用这样颤抖无力的双手杀死他们,或是被他们杀死?
我做不到,做不到啊!
可我。。。。。。不想死。
不。。。快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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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舞阳默默地注视着眼前仿佛弱不禁风的女子。只是微微一怔,她微微眯着眼睛,脸上只有带着深深歉意的微笑,那是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嘴角弯脚的弧度,以及微微在边缘下弯的眉毛,让她显得楚楚可怜,纯洁无辜。
但是她的表情平静的有些太过分了。
秦舞阳能够感到,隐藏在那张动人的面孔下的是空洞的虚无,甚至更加可怕的东西,她那过分镇定,与周遭格格不入,仿佛仅仅只是在大街上不小心撞到某个人的态度,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生命对于她究竟意味着什么?这是个致命的问题。
太刻意了,这根本就不是笑,仅仅是面具而已。
天色又昏暗了几分,血色的残阳阴险的注视着大地,天空仿佛成了一张血盆大口,择人而噬。
“看到了吗?”秦舞阳轻声问道。
【我随时都在】花子这样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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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入正题吧。”那个男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姓秦,身份不便透露。”
他用手指轻轻点了两下太阳穴,又在脸侧画一条弧线。
“我有几个问题要问。当然,你无权拒绝。
事情相当严重啊,以这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话的人往往最难对付。
“好的,您请说,秦先生。”
“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这样问?是指。。。在日本的吗?
【我】生前的?
“前田。。。前田绫乃。”
“这么说,你是日本人?”他眯起了眼睛,好像并不相信我的说辞,“那么你的家人呢?【到苏州买鸭蛋】了?或者【去见马克思】了?”
“请不要侮辱我的家人好吗,秦君。”说实在的,我开始生气了。他那种对生死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了我,根本问题就在于,无论一个人活得是否【有价值】,他的生命是必须得到尊重的,而我没有看出他对生死问题哪怕一丝一毫的在乎。
真是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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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吗?”
【虽然认为自己是个日本人,但她对你那恶趣味的中国式“幽默”十分敏感呢。】
“果然,本质上依然是个【人】。”秦舞阳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判断,“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如何让她承认自己的【真实】了。”黑色的鳞片刺穿了他手臂上的皮肤,浮现出来。他的臂骨再一次隐隐延伸,伴着不断生长着的怪异脉络,像是血管,隐约可见金红色的液体在其中激荡,咆哮。
金红色的液体开始回环,构成了一个繁杂的扭曲图案,狂乱的怨气鼓动起来,像伤兽,不可控制。
【何必呢,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那么巨大的怨气会让你失控的,大哥哥。。】
“早就无所谓了啊,能多活几天也不错,但这不是我的目的。”
【逆向献祭】,启动。
微不可查的联系在秦舞阳和前田绫乃之间建立起来,怨气开始进一步沸腾,仿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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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实说吧,告诉我【你的真实】
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的眼睛,那种被人穿透的感觉也变得越发强烈起来。
不。。不能说。。。
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身体一遍遍地警告着我,阻止着我,拒绝说出我作为一个曾受过不公正待遇的平凡人的过往。那无名之人的记忆以更快的速度消散着,就像是身体在主动消灭一切我说出【我不该说的】的可能性。但毫无疑问,这对我有利无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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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女子的态度更加冷漠了,仅仅只局限于最基本的礼仪而没有发作,她轻轻呼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只知道这些,请不要质疑我作为一个。。。或许可以说作为一个人的最后的证明。”
话说到这里,她开始有些哽咽了,“我明白的啊,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自己也不知道,可我还想继续作为一个人活下去,而不是一个怪物,您明白的吧,秦君!”
果然,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
【你早就应该料到了,大哥哥,花子酱很高兴你这倔脾气还能活几十年】
嘛,还真是多谢关心了。
无形的联系断了。
手背上的诡异纹路闪了几下,便不甘地沉寂下去。鳞片不满地颤动着,体内的血液开始如失控的野兽般在血管中横冲直撞。
【放弃吧,和花子酱永远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不好吗!】
花子酱生气了,秦舞阳能感到她不满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头。
“真抱歉,但目前不行呐。”他轻声呢喃着。
就凭你这濒临崩溃的身体,你又还能撑多久呢。
【哼,不说你了,好好数数你身上已经缠了多少个怪物的怨灵吧!】
嗨嗨,花子大人消消气!
只是,
秦舞阳看向困惑而不解的前田绫乃,叹了口气。
被询问者认自己的真实,是救赎自己——背负着不属于自己的罪孽的羔羊——的基础。
而现在,将名为裂口女,由容貌而生,又以真正的【前田绫乃】为核心的庞大怨念从哪个无名的倒霉蛋身上分离出来的可能性已经被抹的一干二净了。
【好好攻略游戏直接干掉她不就好了吗!跟花子酱抢大哥哥的坏女人最讨厌了!】
“十分抱歉,刚刚的试探冒犯了。”
他向前田玲奈深深地鞠了一躬,仿佛为她脸上的泪水而感到深深的惭愧。
“目前还有很多无辜者被困在了这场闹剧中,我希望能获得您的帮助。是时候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游戏了,我想,您也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不是吗?”
语调依旧冰冷,但如果只论言辞那倒是温和的多了。
前田玲奈轻轻歪了歪头,垂下眼帘。
【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不是嘛?】
我这样问道
【笑】
“大致情况。。。已经了解了。。。”她的声音颤抖着,“我不知道我还能如何补救。。。但是。。。。。。但。。。”声音最后像因冰冷而滞涩的泉水,哽咽在了喉头,再也无法说出,泪水像断线的的珍珠一样从脸侧滚落,润湿了浸满干涸血迹的路面。
【这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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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啊!
这样肮脏的我。
可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真的。。。对不起。。。
我。。。我只是想活下去。。
我会在那个疯狂的【她】彻底失控前。。。
救下所有无辜者。。。
所以。。。
可以请你去死吗?
秦先生?
【对生的渴望会让人化身魔鬼】
【任务进度2/4】
【攻击次数刷新】
【下一次袭击,提前进行】
【祝您】
【游戏愉快】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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